第(2/3)页 “这么看来,你们这些贼子定是要大逆不道,扰我先帝安眠了。”他突然擎起右手剑,道一声:“白虎船!” “呼噜噜……” 白虎船头竟发出一声低吼,仿佛是沉睡许久后再次醒来。接着,它喉间传出一连串不满的雷音,听来震耳欲聋,仿佛有什么巨大的能量正在它的虎口中酝酿。 随着这阵虎啸,船艏虎头上的一双眼睛已经白热化,似乎是烂银烧化了一般耀眼,好像随时会迸出剧烈的神光。沙滩上的一些士兵不由得捂住了脑袋和耳朵,更不知这灵船没有王命旗牌,何以便自行启动了? 他们没有料到,但这正是郑提督算无遗策之处。谁也不知他在将王命旗牌上交之前,已然留了后手:最后一次为灵船下达的指令,便是将攻击保持在蓄而未发的状态,为的就是万一有天佛岛被侵犯,他还可以一己之力,对灵船进行仅剩的一轮驱驰。 换句话说,他用灵船造了一套对敌的机关,并且亲手为它上好了发条。 郑提督见白虎船很快蓄势完毕,满意地拍了拍它硕大的头颅,接着,他双剑“呛啷”一剪,几枚火光在两剑剑刃之间绽落。底下的士兵不知他为何做出如此动作,都相互疑惑地对视起来。 火花正正地落上了郑提督脚下的引信,发出“刺啦刺啦”的燃烧声。他嘴角一扬,向船下朗声道: “那么,尝尝这白虎主炮的滋味如何?” 听到这番话,底下士兵们的眼神是绝望的,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。伴着一道撕裂天际的呼啸声,天海间突然白茫茫一片,那是白虎船喷射出的巨大炮火。 那束炮火不像普通大炮般,是划着抛绣球似的线出去的,而是直直地冲向这片沙滩,不含任何起伏。 巨响散尽,连郑提督自己耳中都有几分嗡鸣。他向地下看去,那沙滩被炮弹轰出一个数百步宽的大坑。坑心之外,竟有一束束琉璃的剑刃排成一圈又一圈,直直指向爆炸的外缘,那是砂石被炮火瞬间熔化,又在瞬间重新凝结而成的。它们颜色斑驳,是因为阵亡的士兵们已经在瞬间被轰得混在砂石里,足见这果决的一炮穿过战阵时是有多么无情。 一切还是白虎主炮应有的威力,只不过……在爆炸的中心,那个黑衣老僧竟然还安然无恙地站着。 黑衣僧的面前停着一把布满秘符的圆形白铁的物件,好像是两个铁车轮套在一起,足有丈余为径,轮中套轮,竟是在半空中转动不止。看起来,正是这轮中轮保了黑衣老僧,连他背后的几个神道司官与离近的士兵也仿佛受了庇佑般没有死,只是躺在地上或叫唤或挣扎,反而比那些化为琉璃的同伴还要痛苦许多。 郑提督心下一沉,这次可有点棘手了。 “不愧是郑提督,不愧是……灵船白虎。”老僧面色一变,从嘴角渗下一丝血迹。 郑提督知道他虽然是受了伤,但能用法术与法器挡住这绝对不可能存活的一击,当真也是深不可测。一方面,对此人的深浅,只能重新探查;另一方面,按他的设计,白虎的第一轮攻击既已发出,玄武、朱雀二灵船就会有所感应,他还需争取些时间让另外两艘船蓄满备好的灵力。 念及此处,郑提督故意问道: “你想为陛下开走白虎船?灵船随大明水师出海,有三件要务,哪有那么容易。” 那黑衣僧惨然一笑:“愿闻其详。” 看来这妖僧是真心冲着灵船来的了。郑提督威严道: “第一件,需专程祝祷诸天神佛、海外天女,祈求一路顺风顺水,海不扬波,这你可做得?” “老衲别的不多,各类佛寺道观倒是依制建好,且烟火时时祝祷不休。” “第二件,需今上圣旨,清楚明白下达圣意,你可做得?” 黑衣老僧从袖中拿出一样黄布包裹的卷轴,朝天扬了扬,看来也并没有展开来细读的意思。郑提督点点头: “很好。第三件,大军出行,要提督亲领水师兵符,以御赐王命旗牌发号施令,你可做得?” 这次黑衣老僧却道:“郑提督性情刚烈,未必一时就会配合老衲,北海水师的新提督忙碌不堪,他的大驾老衲自然也请不动。但老衲也并非没有办法,连那王命旗牌或许也不需要哩。” 郑提督疑惑地“哦?”了一声,接着见黑衣僧念动口诀,那写满符号的轮中轮再次升了起来。 他举臂操纵那轮中轮,口中还道:“也许,郑提督看完后,自然会想移驾跟我们走一趟了。” 郑提督不知他又要搞什么名堂,但看起来玄武和朱雀两船也快要启动了。为了分散这轮中轮的用处,使玄武、朱雀两船机关顺利运转,他不得不挺剑向前,向那法器攻去。 黑衣老僧不急不躁,只是用那轮中轮调整着方向,去躲避郑提督的进攻。郑提督双剑攻势甚猛,常常是以一剑去阻碍一轮,另一剑寻隙去攻击那老僧,可轮中套着的另一轮又来格挡了。十个回合内,郑提督并没有占到太大优势,不过,他本就是在借缠斗拖延时间,这胶着状态自然是越久越好。 可是又进得几招,郑提督开始觉得手腕愈发吃力,他刚刚还是持剑进退自如,现在两柄用惯的铁剑却运转有些吃力。郑提督意识到,那是一股他难以抗拒的吸力。 第(2/3)页